2015年5月31日 星期日

【連載小說】馬雅神教教主本紀---少年王比利的故事 (十一)



                           (圖為光大國中的中庭舊照,這是當年的樣子)




(十一)


簡老師後來就開始一個個地看了起來,他是一位很酷的老師。給了我不少在藝術上的啟發。


簡老師走了過來看到我的畫,他看了之後笑著說:「你要模仿我的畫啊! 嗯,也不是不行在中國書畫裡,臨摹是一項重要的步驟。我是主張在一開始先臨摹來體會先輩的技法和思路的。很好很好!」


從他笑咪咪的眼睛中看得來出他真是有幾分嘉許的。看來小弟這馬屁拍得不差。但是他還是拿起筆來把一些顏色在調色盤上調了一下幫我在紙上加了幾筆。


簡老師笑道:「看你算是有心,你臨摩的相常認真。我就來告訴你一個水彩畫會大有進步的心法好了。在畫水彩畫的時候,不要用最鮮明的顏料原色,事實上在自然界可以說沒有完全絕對鮮明單純的顏色,所以你可以在顏色中加入一點黑或白色,這樣不但會統一色彩的質感,在感覺上會比較接近真實世界的反應。」


我聽了恍然大悟,覺得自己的功力又一日千里了。哎,當年簡老師對我真好,但我後來還是沒有成為一個畫家,總覺得多少有點對不起老師。


簡老師又說:「當然,這只是一種藝術形態的表現方法,有時用完全鮮明的顏料原色也是另一種藝術形式。」


老師這時又走過去看著比利,因為此時本教教主正看著窗外發呆呢。


這個時候的比利正用雙手托著頭,靜靜的看著窗外。表情這樣寧靜自得但外人卻迷離難解。我順著他眼光往外看去,光大國中的中庭還是那樣充滿特殊風味的俗麗有趣,但今天沒有什麼太大變化。幾個俗艷的紅色涼亭和紅色布告欄、拱門在一片綠色的校樹中,在初春的陽光下顯得這樣冷清。我不知道這樣的場景能夠讓他看出些什麼,但是他有大半節課都是維持向外看的那個鳥樣子,簡老師忍不住要來看看他是在畫什麼。


簡老師輕輕敲著比利的頭說「王比利,我來看看你畫的這是什麼呀?」


比利無可奈何地說:「老師是看不出來嗎?這就是線條!」


「線條?好了。你跟我解釋一下到底這些線條的用意是什麼?如果胡說八道就不收你這一張作業。」


教主比利抓抓頭說:「這個線條嘛......老師有沒有注意到,這每一個線條呢,他都有一個起點和一個終點。」


老師看了看又說:「好,說下去。」


比利的語調任何人都可以聽出來有些心虛。但他還是小心地慢慢說了下去:「但是呢,這線除了起點跟終點之外呢,還跟很多其它的線有相交,有平行。有垂直,還有交錯糾纏的情形......是吧?」


簡老師搖頭又說:「那又代表了什麼呢?」


比利道:「說這個線嗎?嗯...這線......就是說....」


比例說到這裡,一群同學全部都聚在他的旁邊,看看他想要胡說八道些什麼。但是本人及本書讀者知道教主說話總是最後會有一些道理,如果你不了解,那是根基太淺,因緣不深!


「你說下去」老師說。


比利摸摸下巴說「嗯...這代表我們在生命中總是有起和終點,每一條線都是由起點往終點。但在這之間,它不唯一的一條線,它總要和其它的線有所交會,這過程裡面就像是我們的人生,其實都有自己的兩端。自己是單獨的存在,但也有很多的因緣聚會,那交會有長有短,相交點也有多有少,但到了終點也就是只有自己的。而過程中的種種,還是這條線生命的一部份,但最終畢竟是單獨的。」


王伯伯說到這裡,我再仔細地看它的畫,還是一堆莫明其妙而略呈混亂的線在紙上。看不出什麼哲理來。


王伯伯此時抬起頭來,臉上開始泛出教主的祥光,以充滿了自信和力量的聲音說:「所以我這幅畫叫做『人生的無奈意義和人間根本的現象』!算是一幅抽象畫,但其實再具象不過了。」


簡老師點頭笑道:「看你發呆了一節,還能說出這樣一段道理來。老師也只好服了。這幅畫我給90分。」


教主胡亂畫了幾筆就能交卷,居然老師還給了他高分。所有同學看了都笑了起來。


許伯伯做出以下的評論:「世界上還是會掰、敢掰的人能快樂地存活!」


教主講的話是多麼有道理! 在這麼多年之後我們再想想他所說的話,覺得這像是一個已經全然看透人生的人能夠體悟出來的話。不知道在那麼年輕的腦袋裡,為什麼能夠蹦出這番宇宙真理來。還是說只是一時怕被老師罵而胡扯出來的話,這個我們也就不太清楚了。


無論如何,美術課還是我們大家喜歡的課。畢竟在這個美術課課堂上,沒有升學的壓力,沒有考試的逼迫,更沒有可怕的大頭棍!


但是回到數學課,我們又開始戰戰兢兢地振作起來。土匪老師的大頭棍對他來說是一個啟發青少年自立、激勵人心、提高數學學習興緻的一項重要的教學工具。他一向都是棍不離身的。每次他在上數學課的時候,總是在開始上課時拿著那隻大頭棍,在講桌上輕輕地敲著。那所發出來的聲音常常會讓人覺得有點不寒而慄!  往往大頭棍在手上留下的斑點都還沒有完全消失的時候,又一次的小考讓很多同學不免又添上了不少痕跡和痛楚!


雖然說本班數學成績在大頭棍的逼打下多多少少地進步了,但是大頭過的威力還是讓大家非常的懼怕,直到有一天發生了一件事,這件事情也算是我們在國中時代所經歷的一件大事,嗯,這是什麼大事呢?


那就是大頭棍神秘消失事件!!!


這件事情的開始是這樣的,那天上數學課時,忽然間有一個三年級的學長跑進我們教室,他神色有異地說「老師,班上出了事。」土匪一面問是什麼事,就跟著他準備走了出去,然後忽然又回頭說要大家自習,他吩咐一下班長要注意秩序,然後他就快步離開。出去之後,全班同學不免開始對這件事情議論紛紛。這時候非常令人驚訝的事情發生了!


周公忽然間站了起來走到講台前,因為他發現光大國中教具之王的大頭棍就在講桌上,土匪居然並沒有把它帶走,周公拿起大頭棍仔細的端詳,他表情好像在看故宮的國之重寶。這時候有好事起鬨說,要不要把大頭棍藏起來。但是大多數良善怕事的同學都認為,如果把大頭棍偷藏了這件事被土匪發現了,恐怕事情比我們想像的還要恐怖。


於是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並沒有進一步的行動。更何況老師可能就一個箭步就會跑進來。現場瀰漫著一股特殊的氣氛,你看那萬惡的大頭棍正無主地在眼前,大家又不敢對它如何,TNND古代皇帝的尚方寶劍都沒有此寶物來得威猛! 想不到直到下課土匪都一直沒有回到教室來。


一到下課後,只見那周公居然就大膽地把大頭棍一下子地放到我們教室講桌的抽屜裡。


「周公,你不想活了,這要是土匪知道了還得了。」胖帥大聲叫道。其它同學紛紛支持他的說法。


教主王伯伯冷笑地「哼」了一聲道:「我靠,想不到這周公也算是一條漢子!」


周公有點無奈地說:「沒那麼嚴重,這樣如果土匪回來問大頭棍的時候,我們可以告訴他,怕會丟掉就先幫老師安置在講桌裡,但如果他沒問......嘿嘿...」


大家都拍起手來。


看來這周公是不是好漢不知道,但頭腦還蠻清楚的。


沒想到第二天土匪走進教室的時候,居然沒有馬上提到大頭棍在哪裡這個攸關國計民生的大問題。


後來看起來土匪老師他們班上發生了一件令他頭痛的事情,那幾天上課的時候,我們也發現他有點神色不安。可能一直在想著別的事情,也就沒有再提到大頭棍。


大概過了一個禮拜後,他才偶然提到:「不知道有沒人看到我的大頭棍?我不知道是要放在那裡了,你們的班上有沒有看到?」


這時候大家你看我、我看你都不敢講什麼。我偷偷的瞄了一眼周公,發現他神色自如,並沒有露出任何表情。好小子,想不到周公正如教主所說是條漢子,還非常地沈著有底氣。等到下課後,土匪老師走了。班長胖帥確定他走遠了,才笑嘻嘻地把講台抽屜打開,想看看大頭棍子是不是還在那裡。沒想到只聽到班長胖帥大叫一聲:「不見了,不見了!  哇哩咧,大頭棍居然不見了!」


(待續)(by 馬雅神教林伯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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