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5月20日 星期三

【連載小說】馬雅神教教主本紀---少年王比利的故事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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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比利大笑說:「哈哈哈,和大家開個玩笑。這是昨天下午我媽才做的。」

大家一湧而上把他壓在地上,笑成一團。

比利好容易才爬出重圍道:「本地民風真是彪悍啊!

其實他並不是很多話的一個人。但只要他一說話都是很精采的,但他總是以一種似笑非笑的態度觀察著週遭的一切。我在這之前很少見一個這麼淡定的人。

就在開學的一個月後,有一天下午第一節理化課。我們在人稱「蔡猩猩」的蔡新興老師的平穩音調中掙扎著從瞌睡蟲的攻擊中設法醒著,但蔡老師的功力之深令人讚嘆,午睡才起來沒多久,就算再有精神也會受不了。
這時偶然發現只有比利精神不錯,原來這位大哥在偷看漫畫。那是一本袖珍型的小叮噹漫畫,在三十多年前的南部的雜貨店裡那是給人家「抽」的一種商品。他向我使了個眼色丟了一本給我。


我還不知是否要看,說時遲那時快,只見那蔡猩猩老師一個箭步就走到比利身邊,一把抓起他的小書,又要我把書也交出來。

「林旺東你也在看啊,你們兩個都出去青蛙跳,一路給我跳到女生班那一排盡頭再給我跳回來!」蔡老師面無表情地說。這青蛙跳可說是我國教育界一項重要的發明,雖說是處罰,但又帶有健身強國的期許。老師們樂得不用出力打手心,學生也在有限的體力下對青蛙跳敬畏非常。聽說只要常跳的孩子,之後發育都會很良好。  在我們光大國中裡,經常走廊上的青蛙跳人數比起雨後本校中庭的青蛙還要多很多,成了我校全面教育的一項重要風景。

比利淡定地笑了一下直接往外面去了。我只好無奈地嘆了口氣跟著去。

當我們開始跳的時候,只聽到教室裡老師在問:「還有誰也在看啊?」

沒多久只見有一個人也出來跳了,我和比利定神一看,這位制服穿著得非常隨便而且超大的頭上帶著一付深度近視眼鏡的人,原來是本地人稱天才兒童的許述聖同學。這位同學據說去了台北的師範大學做了測驗,智商高達一百八十。但他讓我們了解到天才兒童真的很聰明但是成績可能並不怎樣。

「咦?我沒有給你漫畫啊。你怎麼也出來蛙跳?」比利問述聖同學。

只見這位同學慢慢開始一邊跳一邊說:「快睡著了,很悶很煩,出來跳跳心情會好一些。」

我和比利被這位天才兒童的奇怪想法搞得有點啼笑皆非,但三人在午後略有點風的二樓走廊上蛙跳,可以看看別班在上些什麼課,果真是比上課有趣些。只是跳了約莫六十公尺後腳還真的發軟起來,講話都有點喘了,眼看就要趴了下去。這時覺得這位許同學真是笨得可以了。

比利這時說話了:「眼前就是女生班了。快打起精神並放下無謂的羞恥心來,我們要很愉快地展現出我們完全是自己想出來運動一下的感覺,懂吧!

於是我們居然又精神一振,帶著愉快的心情往前跳,比利總是能鼓舞著身旁的朋友們。我正感到漸漸跳出一些感覺來了,雖然心中苦痛,但精神上卻有著希望和喜悅。女生見太多這種陣仗了,早已見怪不怪。但應該很少看到青蛙跳時面帶微笑的神經病吧。

就在這個時候,許述聖忽然朝一個樓梯口跳去,我們也跟著去了。只見他站了起來往一樓走去。原來他要偷偷從一樓走到離我們教室比較近的樓梯再爬上去繼續裝著跳。這樣就可以少去回程的一大部份。反正老師也不會一直監看著我們嘛。

「運動要適度,差不多就可以了」許述聖同學理了理氣說。真不愧是天才,明白中庸之道在日常生活的運用!!

這時只見比利點頭默許。我們慢慢且自然地走過一樓的教室,那是一年級的教室。
「我們一年級的時侯都不知道有這種捷徑呀」我不禁嘆道。  

「這就是成長過程中累積的智慧!」比利很淡定地指出。現在想來還真是好笑。

上了二樓回教室前,許同學拉住我們說:「最後這一小部份別跳太快,我們要跳得有點快不行了的樣子,這樣蔡老師也滿意,我們也完成了整個儀式中的終極意義。」各位看倌瞧瞧,這不是天才兒童是什麼! 雖然時至今日我還不清楚蛙跳的終極意義。

我們一付就要死了的樣子跳回教室,全身是大汗。其實在屏東不用運動也可以滿身大汗。 蔡老師見我們進來就說:「誰叫你們進來的。出去門口罰站聽課」

於是我們三個人又站到門外。我看了一眼比利,他還是一派輕鬆自在的樣子,好像我們三個人是要去大觀園裡賞菊的樣子。許述聖同學也一臉愉快地往外走,我原來有點害怕,但看兩位同學如此淡定,我也就不免跟著無所謂起來。

站在門外,看著光大國中的中庭的椰風榕蔭,涼亭花檯,中間幾棵高大的鳳凰木有著火紅的花朵。配合幾個上書「忠孝仁愛信義和平」的大紅水泥立牌。在國二生看起來,在俗麗中還真有些美。站著就當休息好了。站了五分鐘之後,正有點悶,只聽許王二人小聲聊了起來。

「比利,我上次聽吳老大說你爸爸是苦讀出身的,怎麼......」

「你是說我怎麼好像很混是嗎? 觀察得不差。」

「嘿嘿」

「我也不是想混,只是覺得這唸書有點太擔誤我的思考時間罷了。我爸爸成就也還好啦。但他對我國最重要的貢獻不在於司法界,而是他的著書立作。」

我好奇起來就問了他:「你爸爸寫了很多書嗎?」

「不多,但最重要的是一本薄薄的小書,這本書是足以傳世的。」比利答道。

這時聽見蔡老師對門外罵著:「你們三個還想再去跳啊!」

我們只好噤聲不語。

但就聽到比利小聲地說:「這本書改天拿給你們看,這書就叫做”唯一真傳---王氏拳譜”!」

我的天,原來比利同學的家學如此博大,還是個武學世家啊。這一來我和許述聖同學都在心中對王比利一家產生了不少敬意!  事實上那時我對兩位同學的崇敬是直如江水滔滔,心想這二位果然人中龍鳳!



(待續)(by 馬雅神教林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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